波克夏傳奇謝幕！巴菲特 60 年最後股東信：活出值得的人生

巴菲特自 1965 年領導波克夏·海瑟威（Berkshire Hathaway）超 60 年，本週正式寫下最後一封年度股東信，重申將於年底卸任 CEO，由葛雷格·阿貝爾（Greg Abel）接任。現年 95 歲的巴菲特在信中回顧奧馬哈的成長歲月、與查理·蒙格 64 年的合作情誼，以及加速對三個孩子基金會的生前贈與計畫。

60 年傳奇謝幕與接班人葛雷格

（左為巴菲特，右為蒙格，來源：X）

巴菲特在股東信開頭直言：「我將不再撰寫波克夏的年度報告，也不再於年度股東會上滔滔不絕。正如英國人所說，我『正趨於沉靜』。」葛雷格·阿貝爾將在年底成為老闆，巴菲特稱讚他是一位出色的經理人、不知疲倦的工作者，也是一位誠實的溝通者。

巴菲特表示，他想保留大量的「A」股，直到波克夏的股東們對葛雷格產生查理和他長期以來享有的那種放心感。這種信心水平應該不需要很長時間，他的三個孩子已經 100% 支持葛雷格，波克夏的董事們也是如此。巴菲特強調，葛雷格的表現已經超出當初的高度期望，對許多業務和人員的了解遠勝於他現在，想不出有哪位 CEO 他會選擇而不是葛雷格來處理積蓄。

葛雷格·阿貝爾的優勢

· 對波克夏產險/意外險業務的上行潛力和危險了解深入，遠勝於許多資深高管

· 學習速度極快，對許多 CEO 甚至不曾考慮過的事務有深刻理解

· 健康狀況良好，巴菲特希望他能在未來幾十年保持良好狀態

巴菲特提醒，波克夏在下個世紀應該只需要五、六位 CEO，尤其應該避免那些目標是 65 歲退休、變得「快來看我多有錢」或開創王朝的人。

蒙格的終生影響：從「雪茄屁股」到偉大企業

查理·蒙格於 2023 年 11 月在加州醫院安詳離世，享年 99 歲。這位波克夏副主席、巴菲特 64 年來最親密的夥伴，深刻改變了巴菲特的投資哲學。巴菲特在股東信中回憶，查理在 1930 年代住的地方，離他自 1958 年以來擁有並居住的房子只有一個街區之遙，兩人差一點在童年就成為朋友。

1971 年，蒙格說服巴菲特以相當於淨值三倍的價格收購 See’s 糖果店，這是一個「高價」，遠超巴菲特習慣支付的價格。在未來幾十年裡，See’s 為波克夏帶來約 20 億美元的累計收益。巴菲特在 2015 年寫道：「這次收購結束了我對『雪茄屁股』投資的追求——以便宜的價格購買平庸的公司——並讓我開始追求以合理價格出售的出色企業。查理多年來一直在敦促我學習這門課程，但我學得很慢。」

巴菲特稱蒙格為「abominable no-man」，因為他拒絕潛在的投資。但對工程和技術著迷的蒙格也促使對技術恐懼的巴菲特，對電動汽車製造商比亞迪和以色列機床製造商伊斯卡下了大注。巴菲特在股東信中寫道：「64 年來，查理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他是我所能擁有的最好的老師和最具保護性的『大哥』。我們有分歧，但從未吵過架。他的字典裡沒有『我早就告訴過你了』。」

蒙格本身就是出色的投資者。從 1962 年到 1969 年，標準普爾 500 指數平均每年上漲 5.6%，巴菲特的合夥企業平均年回報率為 24.3%，而蒙格的表現甚至更好，平均年化收益為 24.4%。1975 年他加入波克夏擔任副董事長前，他的投資組合在 14 年歷史中平均每年上漲 19.8%，標準普爾 500 指數僅增長 5.2%。

巴菲特的人生智慧與慈善計畫

現年 95 歲的巴菲特在股東信中表示：「隨著感恩節臨近，我很感激也很驚訝自己竟有幸活到 95 歲。」他回憶 1938 年 8 歲時因急性闌尾炎差點喪命，在聖凱瑟琳醫院住院三週的經歷。他的家庭醫生哈利·霍茨在晚上玩橋牌時仍無法忘懷他那些有點奇特的症狀，當晚稍晚將他送往醫院進行緊急手術。

巴菲特表示，他的基因並不是特別有幫助，家族的長壽紀錄在他出現之前是 92 歲。但他擁有充滿智慧、友善且盡職的奧馬哈醫生，他的生命至少被拯救了三次，每次都是靠住家幾英里內的醫生。關於高齡，巴菲特寫道：「那些活到老年的人需要極大的好運，每天都要躲過香蕉皮、自然災害、喝醉或分心的司機、雷擊。但幸運女神是善變的，而且極度不公。」

由於出乎意料的長壽，巴菲特表示需要加快對三個孩子基金會的生前贈與步伐。他的孩子們都超過了正常的退休年齡，分別達到 72 歲、70 歲和 67 歲。巴菲特寫道：「我的孩子們現在在經驗和智慧上正值巔峰，但尚未步入老年。那段『蜜月期』不會永遠持續下去。」三個孩子現在都擁有成熟、智慧、精力和直覺來分配巨額財富，他們還將擁有一個優勢，當巴菲特早已不在人世時，他們還活著，可以採取預應性和反應性的政策。

對投資者的最後忠告與人生哲學

巴菲特在股東信末尾留下了幾段深刻的人生智慧。他回憶諾貝爾獎創辦人阿爾弗雷德·諾貝爾的故事，據報導諾貝爾讀到了他自己的訃聞（報紙在他兄弟去世時搞混了），對所讀到的內容感到震驚，並意識到他應該改變自己的行為。巴菲特寫道：「別指望新聞編輯室會搞混：決定你希望你的訃聞怎麼寫，並活出值得這樣寫的人生。」

他強調：「偉大並非來自於積累巨額金錢、巨大的聲望或政府中的強大權力。當你以成千上萬種方式中的任何一種幫助他人時,你就是在幫助這個世界。善良是無需成本的，卻也是無價的。」巴菲特建議找到對的英雄並效法他們，他推薦從湯姆·墨菲開始。

關於波克夏的前景，巴菲特表示：「波克夏發生毀滅性災難的機率比我所知的任何企業都小。波克夏的管理方式將永遠使其存在成為美國的一項資產。我們的股價會反覆無常，偶爾會下跌 50% 左右，就像在現任管理層領導的 60 年中發生過三次那樣。不要絕望；美國會回來，波克夏的股票也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