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兆美元新機會：立法者為何不斷推動加密資產投資通道開放

美國退休儲蓄體系目前透過401(k)計畫、個人退休帳戶（IRA）及其他定額提撥方案，管理約12.5兆美元資產。這個龐大的資金池不僅是全球規模最大的投資市場之一，也成為政策辯論的核心。國會正加強對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和勞工部的施壓，要求將比特幣及其他加密貨幣納入傳統401(k)計畫的指定投資選項，重塑美國人多元化退休投資組合的模式。

推動比特幣401(k)退休計畫監管鬆綁的動力，來自立法者意識到，加密貨幣作為一種稀缺、非主權資產，能為退休投資者帶來有效的資產組合分散。與傳統股票或債券不同，比特幣總量僅有2100萬枚，採用固定供應協議，與主權貨幣或公司證券有本質區隔。支持者認為，2024年允許比特幣401(k)投資選項，是自1974年《員工退休收入保障法案》以來未曾實質更新的退休投資制度的現代化調整。加密貨幣退休儲蓄現行監管架構仍建立於數位資產尚未出現的年代，立法者認為這在投資選擇上造成了不合理限制。

包括眾議員Tom Emmer等在內的國會支持者，正推動立法明確允許401(k)計畫投資加密貨幣。他們認為，將數位資產排除在退休帳戶之外，違背受託責任原則，即計畫管理人必須以審慎負責態度管理資產。其核心主張是，拒絕勞工接觸已被主流金融機構廣泛採用的成熟資產類別，實際上限制了投資分散選擇，可能違反受託義務。爭論焦點也已從加密貨幣是否為合法資產，轉向監管限制在退休儲蓄領域是否仍具合理性。

打破監管僵局：國會與SEC的真正分歧

國會與SEC之間的緊張關係，源自對現有監管權限及受託責任的根本性不同解讀。SEC一向對加密貨幣納入退休計畫持高度審慎態度，理由包括投資人保護、市場波動性，以及數位資產監管體系尚不成熟。SEC與國會圍繞比特幣退休帳戶立法的討論顯示，監管機關擔憂操作風險、託管挑戰，以及可能讓投資經驗不足的退休儲蓄者承擔過度風險。

國會則認為SEC的審慎實際造成了事實上的禁止，而非合理監管。他們主張，ERISA下的受託架構已能有效保障勞工，要求計畫發起方在選擇任何投資選項（包括加密貨幣）時採取充分審慎。雙方分歧的核心在於，加密貨幣的特殊限制究竟是合理風險管理，還是監管過度，阻礙勞工取得財務顧問可能推薦的資產。勞工部於5月撤回先前明確勸阻受託人提供加密貨幣選項（包括代幣、幣及相關衍生品）的指導意見，國會認為這顯示對數位資產的監管敵意缺乏實質依據。

關於比特幣如何納入401(k)計畫的爭論，也凸顯託管基礎設施及操作可行性的分歧。SEC強調，傳統401(k)計畫託管人缺乏安全持有加密貨幣的機制，因此面臨與股票或固定收益證券不同的託管與安全挑戰。國會則指出，合格託管機構已開發成熟的數位資產託管方案，已有多家企業為退休計畫資產提供機構級託管服務。僵持局面反映了對監管不確定性究竟是技術不可行，還是監管機關落後於市場發展的根本分歧。

行政命令與立法：重塑401(k)投資規則的策略調整

行政命令已成為推動監管變革的關鍵工具，無需SEC一致同意。2025年8月發布的行政命令，要求勞工部於180天內重新評估另類資產受託責任的指導意見，徹底改變政策環境。該命令明確要求勞工部長與SEC及財政部協商，推動並行監管改革，將加密貨幣與私募股權、不動產並列為指定投資選項。此舉使加密貨幣與傳統另類資產同等對待，非設立獨立監管類別，標誌政府在數位資產退休整合上的重大轉變。

立法路徑則聚焦於通過眾議院法案明確規定政策變更，允許401(k)計畫投資加密貨幣，並為計畫管理人訂定操作標準。這類法案通常設有最高配置比例——如計畫資產或提撥總額的5%上限，確保加密貨幣僅作為補充型多元化策略。相關立法透過嚴格受託責任要求，要求發起方在提供加密貨幣選項前進行盡職調查，並設立持續監控機制，回應SEC與國會對比特幣退休帳戶立法的疑慮。法案通常設置經紀窗口，允許參與者透過合格經紀商將帳戶部分資金定向至數位資產，而非要求計畫管理人直接持有加密貨幣。

行政與立法部門的策略協調，體現監管機關在解釋現有法律架構時的高度裁量權。行政命令透過指示聯邦機關制定支持性指導意見，推動政策變革；立法則提供法律依據，防止未來政府僅憑指導意見隨意變動。國會委員會一方面推進比特幣退休帳戶相關立法，另一方面透過聽證會、公開信函及聲明，持續對監管機關高層施壓，強調限制主流資產類別與現代投資理念相違背。這種多元策略反映出，持久的政策變革既仰賴行政推動，也需立法基礎，尤其在關係退休安全等重要金融議題時。

自主管理IRA與個人401(k)已開放比特幣——傳統計畫即將迎來突破

現今加密貨幣退休投資格局顯示，監管框架下的加密貨幣退休儲蓄替代方案在小規模下已運作良好，充分證明此模式可推廣至傳統401(k)計畫。自主管理IRA多年來允許投資人拓展至共同基金、股票以外的資產。這類帳戶已可將比特幣等加密貨幣作為指定投資選項，成熟投資人也已常態性將數位資產納入自主管理退休組合。該模式的監管基礎源於ERISA允許帳戶參與者自主投資，只要不違反明文法律禁令——現行法規並未排除加密貨幣。

由自雇人士與小型企業主發起的個人401(k)計畫，同樣在相關條款下允許持有加密貨幣。這些安排長期運作，未遭重大監管干預，顯示國會所指的技術與受託難題在大型傳統計畫中同樣可解決。高資產客戶的理財顧問常用自主管理結構配置加密資產，證明專業受託人已能充分盡職調查，將數位資產整合至退休投資組合。比特幣納入401(k)計畫的問題，在實務上已可透過特定結構實現，而覆蓋數百萬員工的大型職場401(k)卻被禁止。

將加密貨幣擴展至傳統401(k)計畫，既是公平問題，也是投資策略議題。現行制度下，小型企業員工或自雇者可透過自主管理安排持有比特幣退休儲蓄，而大型企業員工受限，儘管兩者受託架構一致。這導致大型、管理資源充足的計畫反而受限，而小型結構未受約束，形成不合理激勵。比特幣401(k)退休計畫監管開放將解決這一不一致，為各類職場退休計畫建立統一標準。主流計畫管理人及服務商已為加密貨幣整合建置基礎設施，Gate等公司已推出安全數位資產託管與401(k)系統整合平台。技術條件已成熟，監管必須與市場現實同步。

從受限到廣泛整合的轉型，關鍵在於建立明確操作標準，而非新設監管類別。計畫可透過經紀窗口讓參與者將部分提撥定向至數位資產，由合格託管方負責，機制與自主管理結構一致。計畫管理人仍需履行受託責任，包括盡職調查、分散化分析及持續監控——與其他指定投資選項執行標準一致。加密貨幣退休儲蓄監管框架需區分不同實施路徑：計畫直接持有加密貨幣（需大量基礎設施）、與合格第三方託管（現有機構已能滿足）、透過經紀窗口由合格經紀商操作（已在多種計畫結構中運作）。監管可先開放第三種方式，並逐步為其他路徑設立標準，推動市場漸進發展，無需一次性解決複雜託管與營運難題，減少政策落地延誤。